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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 技 情 报 研 究SCIENTIFIC INFORMATION RESEARCH第2卷第4期Vol.2 No.42020年10月Oct.2020收稿日期：2020-07-16 修回日期：2020-08-26基金项目：国家留学基金资助项目“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编号：20180619009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情报视角的应急决策推演的智库协同模式研究”（编号：71774078）。作者简介：周鑫，男，1989 年生，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信息分析与科学计量、信息经济学，E-mail：dg1614026@smail.nju.edu.cn；栾媛媛，女，1993 年生，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流行病学与生物统计，E-mail：luany@iu.edu。情报分析视角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研究 ❋周 鑫1，2，3 ，栾媛媛 41.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南京 2100232.江苏省数据工程与知识服务重点实验室，南京 2100233.印第安纳大学信息计算与工程学院，布卢明顿 474084.印第安纳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布卢明顿 47408摘 要：[目的/意义]基于突发事件主题的公开源情报分析，不仅对有效控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及其传播、保障人民生命健康及财产安全具有重要意义，甚至关系到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及国家安全等方面，有助于提高相关部门的决策响应速度及效果。[方法/过程]5G 时代的到来，促使网络上的数据流量与日俱增，越来越多的情报将从网络公开信息中获取，通过引入竞争性假设分析法（ACH），首先，对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进行研判；然后，针对全球疫情数据以及疫情防控的发展过程具体分析，最后，提出相关建议。[结果/结论]研究发现：其一，新型冠状病毒来源于新型自然病毒灾害，但事件发展具有变动性，因此，课题组同时也设定了 3 个观察方向作为后续观察标记，以便及时保证结论的准确性。其二，中国国内疫情防控取得了阶段性的巨大胜利，为全球疫情防控提供了成功的经验，但仍需外防输入，内防反弹，巩固来之不易的防控成果。其三，我国在重大疫情防控体制机制、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等方面仍存在不足之处，亟待提高疾控机构的专业话语权。关键词：情报分析；COVID-19；公共卫生；突发事件；ACH；疫情中图分类号：G202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2096-7144（2020）04-0090-13DOI：10.19809/j.cnki.kjqbyj.2020.04.0081 引言2020 年 1 月 30 日，世界卫生组织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定义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随后，全球超过 80 多个国家开始对中国提高入境限制，如美国、澳大利亚等临时暂停签证服务，部分航班停飞。为了应对此次疫情，中国多省市也陆续采取了“封城”等隔离措施。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自爆发以来，网络上对于病毒来源以及疫情防控形势发展等问题众说纷纭，甚至引发了国内外社会和舆论的极大关注。而尽快地厘清这些问题的根源所在，将有利于国家防疫工作的稳步推进。本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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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 周 鑫，栾媛媛：情报分析视角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研究图1 竞争性假设分析法(Analysis of Competing Hypotheses，ACH)流程图课题组将基于突发事件主题的公开源情报分析，通过引入竞争性假设分析法（ACH），首先，对新型冠状病毒的来源进行研判，然后，针对全球疫情数据以及疫情防控的发展过程具体分析，并提出相关建议。期望能够为此次疫情防控以及未来可能的其他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提供有益启示。2 新型冠状病毒来源问题分析2.1 ACH分析方法介绍竞 争 性 假 设 分 析 法（Analysis of CompetingHypotheses，ACH），起初源自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由理查得·休尔提出，是 CIA 使用最为广泛的情报分析方法之一 [1] ，该方法结合了认知心理学、决策分析及其他科学方法的优点，经过长期的实践与完善，能有效避免分析人员的思维定势，得出理性客观的分析结论。自ACH方法面世以来，学术界也纷纷对其展开了研究，譬如，学者 Paul E.Lehner、Adelman等 [2] 通过研究发现，使用ACH方法分析的结果明显优于未使用该方法的分析结果。学者吴修良等 [3] 则认为ACH 方法可以有效解决决策中证实性偏差的问题。而学者姚泽清、张晨光等 [4] 通过将 ACH 和主成分分析法相结合，改善了竞争性分析阶段对较少信息量情报摒弃的缺点等。ACH 分析流程图，如图 1所示。2.2 病毒来源问题分析目前，网络上关于新型冠状病毒 SARS-CoV-2的来源问题正处于争议的状态，各种假设说法也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因此，为了使国家防疫工作计划有力有序推进，尽快厘清这些问题的根源变得尤为必要。截至 2020 年 2 月 7 日，国内外在学术期刊上有关新型冠状病毒的报道或论文总计 125 篇，其中，学术论文 74 篇，通过同行评议的 17 篇，这些论文基本分属3大类，依次分别为利用建模预测疫情走向的流行病学类研究；分析新冠病毒肺炎症状、诊断和治疗的医学类研究以及分离病毒结构、制造疫苗的病毒学类研究。此外，网络上也充斥着大量相关的新闻报道、专家发言等信息。为了克服思维定势以及认知偏见的影响，本课题组将使用 ACH 方法对新型冠状病毒可能的来源问题作出分析。2.2.1 提出假设针对 SARS-CoV-2 的来源问题，收集网络上相关信息及专家观点。经过课题组组内讨论提出以下假设：Hypothesis 1：实验室改造病毒意外泄漏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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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 技 情 报 研 究 第2卷第4期Hypothesis 2：病毒研究机构内部管理混乱Hypothesis 3：境外势力人造生化武器攻击Hypothesis 4：SARS病毒感染再次爆发Hypothesis 5：新型自然病毒灾害2.2.2 证据搜集利用 Python网络爬虫抓取 2020年 1月 20日至 2月 20 日国内外与以上假设相关的网页信息 628 条，通过人工筛选，剔除重复、无效、来源不明信息后，列出如下相关的证据。Evidence 1：武汉国家 P4 实验室是中国首个“最高级别的生物实验室”，典型的“P4实验室”一般由更衣区、过滤区、缓冲区、消毒区、核心区组成，到达实验室核心区，总共有 10道门，且最里面 7道门是互锁的，如果一道门没有关好，下一道门则无法打开，以此避免空气流通。Evidence 2：武汉发生疫情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亲自部署、亲自指挥，多次召开会议、多次听取汇报，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及相关研究机构部门制定周密方案，组织各方力量开展防控 [5] 。Evidence 3：如果从病毒所泄漏，那么疫情不应该在海鲜市场附近爆发，而应该是病毒所内首发感染。2020年2月15日晚，中科院武汉病毒所研究员石正丽接受新京报采访，她说：
“我可以保证，包括研究生在内，我们所没有一个人被病毒感染过，我们所是零感染 [6] 。”Evidence 4：武汉病毒研究所石正丽研究员实名公开声明：
“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是大自然给人类不文明生活习惯的惩罚，我石正丽用我的生命担保，与实验室没有关系。”Evidence 5：如果存在病毒研究机构内部管理混乱、病毒泄漏，疫情爆发后，相关研究机构应该成为首要疫情爆发点。Evidence 6：2020 年 1 月 25 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按照党中央决策部署，全面动员，全面部署，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1 月 27 日，受习近平总书记委托，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来到武汉，考察指导疫情防控工作 [7] 。Evidence 7：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预防兽医系终身教授王秋红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作出分析，现在2019-nCov的基因序列已经发布，从这个序列分析，没有人工制造的位点，不可能是从实验室泄漏，完全是自然界病毒。Evidence 8：华盛顿大学基因组科学系和流行病学系的副教授 Trevor Bedford 把人造 SARS 病毒和新冠病毒进行了进化树分析，发现两者之间至少有 25年的进化时间。Evidence 9：印度学者关于新冠病毒与 HIV 病毒高度相似的论文已自行撤回，这篇带有暗示新冠病毒为人工合成的论文没有经过严谨的同行评审。Trevor Bedford 称论文中提到的 4个原始序列在其他物种中也广泛存在，所以说新冠病毒与 HIV 病毒“相似”毫无意义。Evidence 10：如果是病毒所泄露，相关人员应该会被锁定疑点，很快能查清病毒来源。譬如，2004年，国内北京和安徽两地突发 SARS 疫情，随后调查证实，这次 SARS疫情源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的实验室感染。Evidence 11：2020 年 2 月 4 日，多益网络董事长徐波，基于他陈列的事实与证据为线索决定向国家举报武汉病毒研究所。Evidence 12：2020 年 1 月，Nature 表示没有证据证明新冠病毒爆发与武汉病毒实验室有联系，且目前科学家们普遍认为该病毒最有可能的来源是动物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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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市场 [8] 。Evidence 13：2020 年 1 月 26 日，中国疾控中心病毒所首次从华南海鲜市场的585份环境样本中，检测到 33 份样品含有新型冠状病毒核酸，并成功在阳性环境标本中分离病毒，提示该病毒来源于华南海鲜市场销售的野生动物 [9] 。Evidence 14：根据最新 Science 杂志刊发的一篇报道可知，首批 41 名确诊感染新型冠状病毒住院的患者中，有13位患者与华南海鲜市场没有联系，最早的病例于 12 月 1 日发病，也与市场无关，且第 1 个病人和后来病例之间没有发现流行病学上的联系。因此，推测疫情并非起源于华南海鲜市场 [10] 。Evidence 15：美国共和党参议员 Tom Cotton 在Twitter 社交媒体公开暗示新型冠状病毒是武汉实验室泄漏的生化武器。Evidence 16：美国罗格斯大学化学生物学教授Richard Ebright表示，根据新型冠状病毒基因组和特性，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是一种工程病毒 [11] 。Evidence 17：新美国安全中心的研究员 ElsaKania 表示从理论上讲，如果新型冠状病毒属于生物武器，它应该被设计成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但自从它爆发以来，新型冠状病毒已经在全世界广泛传播 [11] 。Evidence 18：美 国 麻 省 理 工 学 院 教 授 VipinNarang 表示生物武器在理论上，应当被设计成有很高的致死率及低传播感染率，而目前新型冠状病毒与之恰恰相反，即为低致死率和高传播感染率 [11] 。Evidence 19：2020 年 2 月 8 日，内蒙古新闻报道，通辽市居民满某在网络发布视频，编造说现在的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是美国向中国使用病毒基因武器造成。经过依法调查，满某对自己发布虚假信息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通辽市科左后旗公安局给予该男子行政拘留 10 日，并且处以罚款 500 元人民币的行政处罚。Evidence 20：马里兰大学化学武器专家 MiltonLeitenberg跟全球的分析师在私人邮件里讨论新型冠状病毒是否可能属于武汉实验室泄漏的生化武器等问题之后，发现目前没有任何人能够提供有效证据证明该病毒出自武汉病毒实验室 [11] 。Evidence 21：美国马里兰州生物安全专家 TimTrevan 表示绝大多数新型、重大疫情都来源于大自然，而不是人工病毒改造 [11] 。Evidence 22：美国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进化生物学家 Kristian Anderson 分析了 27 个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基因组序列，以求寻找病毒源头，他的研究发现病毒源头最早可能在 2019 年 10 月 1 日出现，换而言之，新型冠状病毒很可能源自其他地方，随后转播到华南海鲜市场，引起后续的大规模集中爆发。Evidence 23：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副研究员李懿泽告诉财新记者，新冠病毒不可能是实验室制造出来的，实验室制造病毒需要反向遗传系统，而这个系统的核心是序列拼接，序列拼接必须要人工引入内切酶位点，会留下人工改造的痕迹。只要在序列中发现了人工引入的位点，就可以基本上认定这个病毒是人工制造的，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而新型冠状病毒没有人工引入内切酶位点的痕迹，因此不可能是实验室制造的。Evidence 24：2020 年 1 月 20 日晚，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接受央视新闻采访指出，这次疫情的源头在武汉当地的华南海鲜市场，实际上这个海鲜市场里面相当多的不是海鲜，而是“野味”，就是野生动物，综合各个方面的信息，初步从流行学的角度进行分析，病毒通过野生动物传到人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Evidence 25：2020 年 2 月 7 日，据 CBS 报道，科学家们认为在武汉动物市场上出售的肉类很可能是病毒 SARS-CoV-2 爆发的罪魁祸首，并且希望中国周 鑫，栾媛媛：情报分析视角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研究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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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 技 情 报 研 究 第2卷第4期政府关闭野生动物交易市场。被誉为“世界上最知名病毒猎手”的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Linpkin 表示，他个人呼吁关闭在亚洲、西非、南美和中美洲甚至在美国部分地区秘密存在的野生动物交易市场，希望中国领导人在国际上发挥领导作用 [12] 。Evidence 26：2020 年 1 月 20 日，钟南山接受央视直播采访，指出新型冠状病毒与 SARS 病毒相比，尽管有很多同源性，但是平行的、完全不同的病毒，只是某些方面有近似的地方。Evidence 27：华南农业大学、岭南现代农业科学与技术广东省实验室沈永义教授、肖立华教授等科研人员联合开展的最新研究表明，穿山甲为新型冠状病毒潜在中间宿主 [13] 。Evidence 28：2020 年 2 月 8 日下午，在上海疫情防控进展新闻发布会上，有专家指出，目前可以确定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传播途径主要为直接飞沫传播、气溶胶传播和接触传播 [14] 。Evidence 29：在武汉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已公开到了网络数据库里，免费查看，如果不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有机基因序列，则应该存在基因工程的工具序列，世界各国科学界同行应该有所察觉。Evidence 30：为了坚决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全力支援湖北省展开新型冠状肺炎防治工作，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建立省际对口支援湖北省除武汉以外地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工作机制， “一省包一市”共下“一盘棋”，展现“中国之治”优势，体现强大组织协调力和资源配置力 [15] 。2.2.3 矩阵分析将各证据收集完成后，结合提出的相应假设进行分析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