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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赏析15篇(范文推荐)

发布时间: 2023-07-28 09:30:05 来源:网友投稿

《氓》赏析精选一、文化背景。《离骚》的形式来源于楚国人民的口头创作,诗人又将其加以改造,构成长篇,使之包含了丰富的资料。它的语言精→←炼,吸收了楚国的不少方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氓》赏析15篇,供大家参考。

《氓》赏析15篇

《氓》赏析精选篇1

一、文化背景。

《离骚》的形式来源于楚国人民的口头创作,诗人又将其加以改造,构成长篇,使之包含了丰富的资料。它的语言精→←炼,吸收了楚国的不少方言,造句颇有特色。从构思上说,诗中写了两个世界:现实世界和由天界、神灵、往古人物以及人格化了的日、月、风、雷、鸾风、鸟雀所组成的超现实世界。这超现实的虚幻世界是对现实世界表现上的一个补充。诗人设想的天界是在高空和传说中的神山昆仑之上,这是与从原始社会开始构成的一般意识和原型神话相一致的,所以显得十分自然,比起后世文学作品中经过死、梦、成仙到另一个世界的处理办法更具有神话的色彩,而没有宗教迷信的味道,构成了这首长诗内部结构上的大开大阖。诗中所写片断的情节只是作为情感的载体,用以外化思想的斗争与情绪变化。然而这些情节却十分有效地避免了长篇抒情诗易流于空泛的弊病。

二、创新价值。

《离骚》是屈原用他的梦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于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人鲜明的个性光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在语言形式上,突破了《诗经》以四字句为主的格局,每句五、六、七、八、九字不等,也有三字句和十字句,句法参差错落,灵活多变。统篇隔句句尾用“兮”字,句中则往往配以“之”、“于”、“乎”、“夫”、“而”等虚字,用来协调音节,也有全句不用虚字的。这种新的诗歌表现形式,为《诗经》以后兴起的骚体文学奠定了基础。

三、艺术价值。

《离骚》不仅仅是中国文学的奇珍,也是世界文学的瑰宝。屈原用他的梦想、遭遇、痛苦,以他全部生命的热情打上了鲜明的个性烙印。这标志了中国古典文学创作的一个新时代。他立身处世的方式,也被后世正直的文人引为仿效的榜样。中国古代文学中讲究文采,注意华美的流派,最终都能够溯源于屈原。在诗歌形式上,屈原打破了《诗经》那种以整齐的四言句为主、简短朴素的体制,创造出句式可长可短、篇幅宏大、内涵丰富复杂的“骚体诗”,这也具有极重要的意义。

四、韵味之妙。

《离骚》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其中的比喻,以物喻人,并不仅仅停留在个别事物的类比上,还体现于整个形象体系的构思中,可谓引喻之妙,因而又包含整体上的象征意义。诗中的一些片断情节反映着当时的历史事实(如“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伤灵脩之数化”即指怀王在政治外交上和对屈原态度上的几次反覆)。但表现上完全采用了浪漫主义的方法:不仅仅运用了神话、传说材料,也很多运用了比兴手法,以花草、禽鸟寄托情意,“以情为里,以物为表,抑郁沉怨”。而诗人采用的比喻象征中对喻体的调遣,又基于传统文化的底蕴,因而总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

《氓》赏析精选篇2

这是黄庭坚在太和知县任上登快阁时所作的抒情小诗。

一般说来,文章或诗歌开头往往较难,以致有的文学家常将其开头处砍去,这是因为开头处,作者还没有和作品的情境融为一体,因而容易作态。黄山谷此诗起首,用通俗口语娓娓道来,但又能构思奇妙,引人入境。诗人说,我这个呆子办完公事,登上了快阁,在这晚晴余辉里,倚栏远眺。这二句,看似通俗浅近,却包涵着极为丰富的内容:前句是用《晋书·傅咸传》所载夏侯济之语,"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坐痴,复为快耳!"后句用杜甫"注目寒江倚山阁"及李商隐"万古贞魂倚暮霞"之典,还多有翻新出奇之妙。"痴儿"二字翻前人之意,直认自己是"痴儿",此为谐趣之一;"了却"二字,渲染出了诗人如释重负的欢快心情,与"快阁"之"快"暗相呼应,从而增加了一气呵成之感此为妙用二;"倚晚晴"三字,更是超脱了前人的窠臼。杜诗之"倚",倚于山阁,乃实境平叙;李诗之"倚",主语为"万古贞魂",乃虚境幻生而成;黄诗之"倚",可谓虚实相兼;诗人之"倚",乃是实景,但却倚在无际无垠的暮色晴空。读此三家,宛如一幅艺术摄影,在晚霞的逆光里,诗人与亭阁的背影。

不仅如此,"倚晚晴"三字,还为下句的描写,作了铺垫渲染,使诗人顺势迸出了"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绝唱。远望无数秋山,山上的落叶飘零了,浩渺的天空此时显得更加辽远阔大,澄净如玉的澄江在快阁亭下淙淙流过,一弯新月,映照在江水中,显得更加空明澄澈。这是诗人初登快阁亭时所览胜景的描绘,也是诗人胸襟怀抱的写照。读这样的诗句,不禁使人想起杜甫"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谢眺"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的名句。但黄山谷之句,既汲取了前辈的养料加以锻炼熔造,又是新的境界再现。所以前人曾评此二句道:"其意境天开,则实能劈古今未泄之奥妙。"(张宗泰《鲁斋所学集》)

五、六二句,是诗人巧用典故的中句。前句用伯牙捧琴谢知音的故事。《吕氏春秋·本味篇》载:"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后句用阮籍青白眼事。史载阮籍善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见所悦之人,"乃见青眼"(《晋书·阮籍传》)。诗人这二句大意是说,因为知音不在,我弄断了琴上的朱弦,不再弹奏,于是只好清樽美酒,聊以解忧了。此处"横"字用得很生动,把诗人无可奈何、孤独无聊的形象神情托了出来。

结句诗人说自己希望能坐上归船,吹弄着悠扬的长笛,回到那遥远的故乡——我的这颗心呵,早已和白鸥订好盟约了。从全诗的结构看,这个结尾是相当精彩的:起首处诗人从"痴儿了却官家事"说起,透露了对官场生涯的厌倦和对登快阁亭欣赏自然景色的渴望;然后,渐入佳境,诗人陶醉在落木千山,澄江月明的美景之中,与起首处对"公家事"之"了却"形成鲜明对照;五、六句诗人作一迭宕:在良辰美景中,诗人心内的忧烦无端而来,诗人感受到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自己的胸怀无人理解的痛苦。那么,解脱的出路何在呢?这就很自然地引出了诗人的"归船"、"白鸥"之想。这一结尾,不但呼应了起首,顺势作结,给人以"一气盘旋而下之感"(潘伯鹰评语)。而且意味隽永,让人想象无穷。

全诗明白如话,因景抒情寄慨,字字紧扣,层层关联,用典贴切,无一字无来处,体现了江西诗派用字新奇、笔力雄健的特点。

此诗极受后人称赏。姚鼐称此诗"豪而有韵,此移太白歌行于七律内者";方东树评析说:"起四句且叙且写,一往浩然,五、六句对意流行。收尤豪放。此所谓寓单行之气于排偶之中者。"这些评析都是十分切中肯綮的。翁方纲评黄山谷诗云:"坡公之外又出此一种绝高之风骨,绝大之境界,造化元气发泄透矣。"细吟此诗,当知无愧。

黄庭坚作诗以学杜甫为宗旨,专意学其“拗句”;又提倡“无一字无来处”而“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从而形成独具风格的“山谷体”。体现其特征的作品如:

石吾甚爱之,勿遣牛砺角。牛砺角尚可,牛斗残我竹。(《题竹石牧牛》)

对“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赏析

“远望群山,落木萧萧。天空开阔明朗,眺望江水,澄净江面上的月色皎洁明净。

这种景表现了诗人对官场生活厌倦和投身自然的愉悦。

《氓》赏析精选篇3

《离骚》是《楚辞》篇名,屈原的代表作,是中国古代最长的抒情诗。王逸《楚辞章句》题作《离骚经》,宋代洪兴祖在《楚辞补注》中指出:“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也有人称之为《离骚赋》,或简称《骚》。自汉迄南北朝,《离骚》又常被举作屈原全部作品的总称。在文学史上,还常以“风”“骚”并称,用“风”来概括《诗经》,用“骚”来概括《楚辞》。

关于《离骚》篇名的涵义,古今各家说法不一。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释为“离忧”。班固在《离骚赞序》中释为“遭忧”。王逸在《楚辞章句》中释为“别愁”。后人多各从其一说。近世学者,则有人据《大招》“伏戏《驾辩》,楚《劳商》只”及王逸注“《驾辩》《劳商》,皆曲名也”,认为“劳商”与“离骚”均系双声字,“离骚”即“劳商”之转音,因而推论《离骚》本为楚国古乐曲名。

关于《离骚》的写作年代,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说:“屈原放逐,著《离骚》。”则当作于放逐以后。今人对此说法不一,有说作于怀王世被疏以后,有说作于顷襄王世被放以后,有说作于怀王末顷襄王初,有说始作于怀王时而作成于顷襄王初,迄无定论。

关于《离骚》的创作缘由,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引刘安《离骚传》说:“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又说:“屈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屈原的“忧愁幽思”和怨愤,是和楚国的政治现实紧密联系在一齐的。《离骚》就是他根据楚国的政治现实和自我的不平遭遇,“发愤以抒情”而创作的一首政治抒情诗。由于其中曲折尽情地抒写了诗人的身世、思想和境遇,所以也有人把它看作是屈原生活历程的形象记录,称它为诗人的自叙传。

《离骚》作为长篇巨著,所表现的思想资料是极其丰富的。关于它的资料层次,历来也有各种各样的分法。大致说来,诗的前面部分是从自我的世系、品质、修养和抱负写起,回溯了自我辅佐楚王所进行的改革弊政的斗争及受谗被疏的遭遇,证明了自我决不一样流合污的政治态度与“九死未悔”的坚定信念;中间部分是借女劝告、陈词重华,总结历史上兴亡盛衰的经验教训,阐述了“举贤授能”的政治主张,并从而引出神游天地、“上下求索”的幻想境界,表现了对梦想的执著追求;最终部分是在追求不得之后,转而请灵氛占卜、巫咸降神,询问出路,从中反映了去国自疏和怀恋故土的思想矛盾,而在升腾远游之中,“忽临睨夫旧乡”,最终不忍心离开自我的祖国,最终决心以死来殉自我的梦想。前一部分作为对往事的追忆,偏重于叙写现实;后两部分作为对未来的探求,偏重于驰骋想象,最终则以回到现实结束全篇。诗中经过这样的抒写,塑造了具有崇高品格的抒情主人公形象,反映了诗人实施“美政”、振兴楚国的政治梦想和爱国感情,表现了诗人修身洁行的高尚节操和嫉恶如仇的斗争精神,并对楚国的腐败政治和黑暗势力作了无情的揭露和斥责。

《离骚》是屈原用他的梦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于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人鲜明的个性光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的创作,既植根于现实,又富于幻想色彩。诗中很多运用古代神话和传说,经过极其丰富的想象和联想,并采取铺陈描叙的写法,把现实人物、历史人物、神话人物交织在一齐,把地上和天国、人间和幻境、过去和此刻交织在一齐构成了瑰丽奇特、绚烂多彩的幻想世界,从而产生了强烈的艺术魅力。诗中又很多运用“香草美人”的比兴手法,把抽象的意识品性、复杂的现实关系生动形象地表现出来。

《氓》赏析精选篇4

《离骚》为我们塑造了一个高大的抒情主人公形象。首先,他有着突出的外部形象的特征。“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长顑颔亦何伤。”很多屈原的画像即使不写上“屈原”二字,人们也能够一眼认出是屈原,就是因为都依据了诗中这种具有特征性的描述。其次,他具有鲜明的思想性格。第一,他是一位提高的政治改革家,主张法治(“循绳墨而不颇”),主张举贤授能。第二,他主张美政,重视人民的利益和人民的作用(“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反对统治者的荒淫暴虐和臣子的追逐私利(陈辞一段可见)。第三,他追求真理,坚强不屈(“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这个形象,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两千多年来给了无数仁人志士以品格与行为的示范,也给了他们以力量。

《离骚》的语言是相当美的。首先,很多运用了比喻象征的手法。如以采摘香草喻加强自身修养,佩带香草喻坚持修洁等。但诗人的表现手段却比一般的比喻高明得多。如“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第四句中的“芳”自然由“芰荷”、“芙蓉”而来,是照应前二句的,但它又是用来形容“情”的。所以虽然没有用“如”、“似”、“若”之类字眼,也未加说明,却喻意自明。其次,运用了不少香花、香草的名称来象征性地表现政治的、思想意识方面的比较抽象的概念,不仅仅使作品含蓄,长于韵味,并且从直觉上增加了作品的色彩美。自屈原以来,“香草美人”就已经成为了高洁人格的象征。(有柳宗元的“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再次,全诗以四句为一节,每节中又由两个用“兮”字连接的若连若断的上下句组成,加上固定的偶句韵,使全诗一向在回环往复的旋律中进行,具有很强的节奏感。最终,运用了对偶的修辞手法,如“夕归次于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苏粪壤以充帏兮,谓申椒其不芳”;“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等,将“兮”字去掉,对偶之工与唐宋律诗对仗无异。

《氓》赏析精选篇5

《纲要》全诗以叙事为脉络,分为五大章。就情节结构上来说

第一章(被贬)从家世和出生写起,诗人回顾了有生以来的奋斗及其不幸遭遇,

第二章(反思)之后应对自我的失败,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经过反思,坚定了信念,

第三章(再试)又进取地重新求索,然而上下求索后却没有结果,

第四章(徘徊)诗人又陷入苦闷与徘徊之中,

第五章(他投)最终虽然在经过审慎思虑后决定西去,但充满憧憬的西去还是因为“眷顾楚国”而决然中途放弃。结果只能选择“以死殉国”。

在五大章的基础上,全诗也能够分为份量相当的前后两部分,即第一、二章共91行为前半部分,写诗人有生以来的不懈追求与奋斗,以及遭致失败之后所引发的检视与思考,第三、四、五章共97行为后半部分,写诗人矢志不渝地继续努力,以及努力无果之后所产生的矛盾与苦闷。

宋代著名史学家、词人宋祁说:“《离骚》为词赋之祖,后人为之,如至方不能加矩,至圆不能过规。”这就是说,《离骚》不仅仅开辟了一个广阔的文学领域,并且是中国诗赋方面永远不可企及的典范。

《离骚》作于楚怀王二十四、五年(前305、前304)屈原被放汉北后的两三年中。汉北其地即汉水在郢都以东折而东流一段的北面,现今日门、应城、京山、云梦县地,即汉北云梦。怀王十六年屈原因草拟宪令、主张变法和主张联齐抗秦,被内外反对力量合伙陷害,而去左徒之职。之后楚国接连在丹阳、蓝田大败于秦,才将屈原招回朝廷,任命其出使齐国。至怀王二十四年秦楚合婚,二十五年秦楚盟于黄棘,秦归还楚国上庸之地,屈原被放汉北。

汉北其地西北距楚故都鄢郢(今宜城)不远。《离骚》当是屈原到鄢郢拜谒了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后所写。诗开头追述楚之远祖及屈氏太祖,末尾言“临睨旧乡”而不忍离去,中间又写到灵氛占卜、巫咸降神等情节,都和这个特定的创作环境有关。

《离骚》是一首充满活力的政治抒情诗,是一首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杰作。诗中的一些片断情节反映着当时的历史事实(如“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伤灵脩之数化”即指怀王在政治外交上和对屈原态度上的几次反覆)。但表现上完全采用了浪漫主义的方法:不仅仅运用了神话、传说材料,也很多运用了比兴手法,以花草、禽鸟寄托情意,“以情为里,以物为表,抑郁沉怨”(刘师培《论文杂记》)。而诗人采用的比喻象征中对喻体的调遣,又基于传统文化的底蕴,因而总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感。

由于诗人无比的忧愤和难以压抑的活力,全诗如大河之奔流,浩浩荡荡,不见端绪。可是,细心玩味,无论诗情意境的设想,还是外部结构,都体现了诗人不凡的艺术匠心。

从构思上说,诗中写了两个世界:现实世界和由天界、神灵、往古人物以及人格化了的日、月、风、雷、鸾风、鸟雀所组成的超现实世界。这超现实的虚幻世界是对现实世界表现上的一个补充。在人间见不到君王,到了天界也同样见不到天帝;在人间是“众皆竞进以贪婪”,找不到同志,到天上求女也同样一事无成。这同《聊斋志异》中《席方平》篇写阴间的作用有些相似。只是《席方平》中主人公是经过由人到鬼的变化才到另一个世界,而《离骚》中则是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这种构思更适宜于表现抒情诗瞬息变化的活力。诗人设想的天界是在高空和传说中的神山昆仑之上,这是与从原始社会开始构成的一般意识和原型神话相一致的,所以显得十分自然,比起后世文学作品中经过死、梦、成仙到另一个世界的处理办法更具有神话的色彩,而没有宗教迷信的味道。诗人所展现的背景是广阔的,雄伟的,瑰丽的。其意境之美、之壮、之悲,是前无古人的。异常地,诗人用了龙马的形象,作为由人间到天界,由天界到人间的工具。《尚书中候》佚文中说,帝尧继位,“龙马衔甲”。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动物龙的原型之一即是神化的骏马。《周礼》中说“马八尺以上为龙”,《吕氏春秋》说“马之美者,青龙之匹,遗风之乘”。在人间为马,一升空即为

龙。本来只是地面与高空之分,而由于神骏变化所起的暗示作用,则高空便成了天界。诗人借助自我由人间到天上,由天上到人间的情节变化,构成了这首长诗内部结构上的大开大阖。诗中所写片断的情节只是作为情感的载体,用以外化思想的斗争与情绪变化。然而这些情节却十分有效地避免了长篇抒情诗易流于空泛的弊病。

从外部结构言之,全诗分三大部分和一个礼辞。第一部分从开头至“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自叙生平,并回顾了诗人在为现实崇高的政治梦想不断自我完善、不断同环境斗争的心灵历程,以及惨遭失败后的情绪变化。这是他的思想处于最激烈的动荡之时的真实流露。从“女媭之婵嫒兮,申申其詈予”至“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为第二部分。其中写女媭对他的指责说明连亲人也不理解他,他的孤独是无与伦比的。由此引发出向重华陈辞的情节。这是由现实社会向幻想世界的一个过渡(重华为已死一千余年的古圣贤,故向他陈辞便显得“虚”;但诗人又设想是在其葬处苍梧之地,故又有些“实”)。然后是巡行天上。入天宫而不能,便上下求女,表现了诗人在政治上的努力挣扎与不断追求的顽强精神。从“索藑茅以筵篿兮”至“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为第三部分,表现了诗人在去留问题上的思想斗争,表现了对祖国的深厚感情,读之令人悲怆!末尾一小节为礼辞。“既莫足以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虽文字不多,但证明诗人的爱国之情是与他的美政梦想联系在一齐的。这是全诗到高潮之后的画龙点睛之笔,用以收束全诗,使诗的主题进一步深化,使诗中表现的如长江大河的奔涌情感,显示出更为明

确的流向。诗的第一部分用接近于现实主义的手法展现了诗人所处的环境和自我的历程。而后两部分则以色彩缤纷、波谲云诡的描述把读者带入一个幻想的境界。常常展现出无比广阔、无比神奇的场面。如果仅有第一部分,虽然不能不说是一首饱含血泪的杰作,但还不能成为浪漫主义的不朽之作;而如仅有后两部分而没有第一部分,那么诗的政治思想的底蕴就会薄一些,其主题之表现也不会像此刻这样既含蓄,又明确;既朦胧,又深刻。

《氓》赏析精选篇6

《离骚》是《楚辞》的代表作,是我国最长的抒情诗。《离骚》是战国时期著名诗人屈原的代表作,是中国古代诗歌史上最长的一首浪漫主义的政治抒情诗。《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是带有自传性质的一首长篇抒情诗。全诗共三百七十多句,近二千五百字。诗人从自叙身世、品德、理想写起,抒发了自己遭谗被害的苦闷与矛盾,斥责了楚王昏庸、群小猖獗与朝政日非,表现了诗人坚持?美政?理想,抨击黑暗现实,不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的斗争精神和至死不渝的爱国热情。

“离骚”二字,古来有数种解释。司马迁认为是遭受忧患的意思,他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说:“《离骚》者,犹离忧也。”汉代班固在《离骚赞序》里也说:“离,犹遭也,骚,忧也。明己曹忧作辞也。”王逸解释为离别的忧愁,《楚辞章句·离骚经序》云:“离,别也;骚,愁也;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在历史上影响较大的主要是这两种。因司马迁毕竟距屈原的年代未久,且楚辞中多有“离尤”或“离忧”之语,“离”皆不能解释为“别”,所以司马迁的说法最为可信。

《离骚》的写作年代,一般认为是在屈原离开郢都往汉北之时。《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说屈原因遭上官大夫靳尚之谗而被怀王疏远,“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也认为《离骚》创作于楚怀王疏远屈原之时。

《氓》赏析精选篇7

我并非大器,只会敷衍官事,忙碌了一天了,趁着傍晚雨后初晴,登上快阁来放松一下心情。

举目远望,时至初冬,万木萧条,天地更显得阔大。而在朗朗明月下澄江如练分明地向远处流去。

友人远离,早已没有弄弦吹箫的兴致了,只有见到美酒,眼中才流露出喜色。

想想人生羁绊、为官蹭蹬,还真不如找只船坐上去吹着笛子,漂流到家乡去,在那里与白鸥做伴逍遥自在岂不是更好的归宿。

《氓》赏析精选篇8

这是黄庭坚在太和知县任上登快阁时所作的抒情小诗。

一般说来,文章或诗歌开头往往较难,以致有的文学家常将其开头处砍去,这是因为开头处,作者还没有和作品的情境融为一体,因而容易作态。黄山谷此诗起首,用通俗口语娓娓道来,但又能构思奇妙,引人入境。诗人说,我这个呆子办完公事,登上了快阁,在这晚晴余辉里,倚栏远眺。这二句,看似通俗浅近,却包涵着极为丰富的内容:前句是用《晋书·傅咸传》所载夏侯济之语,“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坐痴,复为快耳!”后句用杜甫”注目寒江倚山阁“及李商隐”万古贞魂倚暮霞”之典,还多有翻新出奇之妙。“痴儿”二字翻前人之意,直认自己是“痴儿”,此为谐趣之一;“了却”二字,渲染出了诗人如释重负的欢快心情,与“快阁”之“快”暗相呼应,从而增加了一气呵成之感此为妙用二;“倚晚晴”三字,更是超脱了前人的窠臼。杜诗之“倚”,倚于山阁,乃实境平叙;李诗之“倚”,主语为“万古贞魂”,乃虚境幻生而成;黄诗之“倚”,可谓虚实相兼;诗人之“倚”,乃是实景,但却倚在无际无垠的暮色晴空。读此三家,宛如一幅艺术摄影,在晚霞的逆光里,诗人与亭阁的背影。

不仅如此,“倚晚晴”三字,还为下句的描写,作了铺垫渲染,使诗人顺势迸出了“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绝唱。远望无数秋山,山上的落叶飘零了,浩渺的天空此时显得更加辽远阔大,澄净如玉的澄江在快阁亭下淙淙流过,一弯新月,映照在江水中,显得更加空明澄澈。这是诗人初登快阁亭时所览胜景的描绘,也是诗人胸襟怀抱的写照。读这样的诗句,不禁使人想起杜甫“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和谢眺“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的名句。但黄山谷之句,既汲取了前辈的养料加以锻炼熔造,又是新的境界再现。所以前人曾评此二句道:“其意境天开,则实能劈古今未泄之奥妙。”(张宗泰《鲁斋所学集》)

五、六二句,是诗人巧用典故的中句。前句用伯牙捧琴谢知音的故事。《吕氏春秋·本味篇》载:“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后句用阮籍青白眼事。史载阮籍善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见所悦之人,“乃见青眼”(《晋书·阮籍传》)。诗人这二句大意是说,因为知音不在,我弄断了琴上的朱弦,不再弹奏,于是只好清樽美酒,聊以解忧了。此处“横“字用得很生动,把诗人无可奈何、孤独无聊的形象神情托了出来。

结句诗人说自己希望能坐上归船,吹弄着悠扬的长笛,回到那遥远的故乡——我的这颗心呵,早已和白鸥订好盟约了。从全诗的结构看,这个结尾是相当精彩的:起首处诗人从“痴儿了却官家事”说起,透露了对官场生涯的厌倦和对登快阁亭欣赏自然景色的渴望;然后,渐入佳境,诗人陶醉在落木千山,澄江月明的美景之中,与起首处对“公家事”之“了却”形成鲜明对照;五、六句诗人作一迭宕:在良辰美景中,诗人心内的忧烦无端而来,诗人感受到自己的抱负无法实现、自己的胸怀无人理解的痛苦。那么,解脱的出路何在呢?这就很自然地引出了诗人的“归船”、“白鸥”之想。这一结尾,不但呼应了起首,顺势作结,给人以“一气盘旋而下之感”(潘伯鹰评语)。而且意味隽永,让人想象无穷。

全诗明白如话,因景抒情寄慨,字字紧扣,层层关联,用典贴切,无一字无来处,体现了江西诗派用字新奇、笔力雄健的特点。

此诗极受后人称赏。姚鼐称此诗“豪而有韵,此移太白歌行于七律内者”;方东树评析说:“起四句且叙且写,一往浩然,五、六句对意流行。收尤豪放。此所谓寓单行之气于排偶之中者。”这些评析都是十分切中肯綮的。翁方纲评黄山谷诗云:“坡公之外又出此一种绝高之风骨,绝大之境界,造化元气发泄透矣。”细吟此诗,当知无愧。

《氓》赏析精选篇9

我办完了公事,登上快阁,在这晚晴的余辉里倚栏远眺。

远望秋山无数,落叶飘零,天地更加辽远阔大。朗朗明月下澄江淙淙流过,月光下显得更加空明澄澈。

友人远离,早已没有弄弦吹箫的兴致了,只好清樽美酒,聊以解忧了。

我从万里之外的远地乘船归来,在船上吹起长笛;我的这颗心,将愿与白鸥结为朋友。

《氓》赏析精选篇10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氓》赏析精选篇11

《离骚》是屈原自叙平生的长篇抒情诗。它的名称有双重涵义:从音乐方面来说,《离骚》,可能是楚国普遍流行的一种歌曲的名称。游国恩曰:“《楚辞·大招》有‘伏羲驾辩,楚劳商只’之文,王逸注云:‘驾辩、劳商,皆曲名也。’‘劳商’与‘离骚’为双声字,或即同实而异名。西汉末年,赋家扬雄曾仿屈原的《九章》,自《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牢’‘愁’为叠韵字,韦昭解为‘牢骚’,后人常说发泄不平之气为‘发牢骚’,大概是从那里来的。”(《楚辞论文集》)这一论证是确切的。屈原的创作是从楚国的民间文学汲取丰富的泉源,既然他的作品资料,“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黄伯思《翼骚序》),那末作品的名称袭用民间歌曲的旧题,更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当然,这一句词并非有声无义。

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引刘安的话,说:“《离骚》者,犹‘离忧’也。”《离骚》就是“离忧”,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劳商”“牢愁”和“牢骚”,都是一声之转的同义词,同样是表示一种抑郁不平的情感。《史记》本传说屈原“忧愁幽思而作《离骚》”,足见标题是决定于作品的资料,而标题的音乐意义和作品的资料是统一的。“离忧”“离骚”以及“劳商”“牢愁”“牢骚”,都是双声或叠韵字所组成的联绵词,只是一个完整的意义。班固《赞骚序》说:“离,遭也;骚,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王逸《楚辞章句》说:“离,别也;骚,愁也。”显然,他们都是在替司马迁“‘离骚’者,犹‘离忧’也”这句话做注脚,但却误会了司马迁的原意。又,项安世《项氏家说》说:“‘楚语’:‘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韦昭曰:‘骚,愁也;离,畔也。’盖楚人之语,自古如此。屈原《离骚》必是以离畔为愁而赋之。”也是把“离”和“骚”分成两个字来讲。把两个字义凑成一个词义,以致理解不一样,纷歧百出,都是由于不明词性的缘故。

本篇原名《离骚》,到了东汉王逸的《楚辞章句》却称之为《离骚经》。他的解释是:“离,别也;骚,愁也;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这话的牵强附会,无待辨明。“经”,当然是经典的意思。《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把《离骚》下头加上一个“经”字,正如洪兴祖所说,“古人引《离骚》未有言经者,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楚辞补注》)又,本篇也有人简称之为《骚》,如刘勰的《文心雕龙》就以《辨骚》名篇;甚至有人竟把屈原的作品以及之后模仿屈原的作品都称之为“骚体”。这也是原于王逸,因为他在《楚辞章句》里,把凡是他认为是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离骚》,凡是模仿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续离骚》。如《九歌》,题作《离骚·九歌》,《九辩》,题作《续离骚·九辩》。这些名称,虽然相沿已久,但并不合逻辑。复次,本篇也有人称为《离骚赋》。这起源于汉朝,因为“汉赋”的表现形式是从“楚辞”演化而来,所以汉朝人的眼光里,屈原的作品无一不属于“赋”的范畴。司马迁说屈原“乃作《怀沙》之赋”(本传),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屈原的作品二十五篇,则更进一步都称之为“赋”。其实,“赋”到汉朝才成为文学形式上一种专门体制。称屈原作品为“赋”,由于

受了汉朝人对“辞”“赋”的概念混淆不清的`影响,是不恰当的。

关于本篇的写作时代,过去和此刻都有许多不一样的看法。据《史记》本传记载,是叙述在上官大夫夺稿,“(怀)王怒而疏屈平”之后。但这并不等于说,就是这一年的事;而只是说,《离骚》是屈原政治上失意以后的作品。那里所指的时间是广泛的。但《离骚》作于楚怀王的时代,这一点完全能够肯定。究竟是哪一年呢远在二千年前的司马迁已经感到文献不足征的困难,而无法作出绝对的论断。当然,今日更不能加以主观的臆测。可是,在司马迁的提示下,如果作进一步的探讨,多少还能够寻找出一点关于这一问题的消息。我以为《离骚》既然是一篇抒情诗,而它的具体资料又属于自叙传的性质,则作品本身有关客观事件的叙述,个人遭遇的因由,情感上所表现的忧愤之深广,创作上所表现的气魄之雄伟,这一切,都透露了它自身产生的时期:既不可能是少时的作品,也不会是晚年的创制,最适合的那仅有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时期。篇中关于年龄的叙述,处处都证实了这点。我们试把篇首“恐美人之迟暮”,篇中“老冉冉其将至兮”,篇末“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其犹未央”等句综合起来,互相印证,就不难得出一个整体的理解:假如是三十以下的少年人,无论怎样多愁善感,也不会说出这样老声老气的话;但要把它作为五十以上的人的语气也不

妥贴,因为那就谈不上“时亦其犹未央”了。屈原四十左右正是楚怀王的末期,当时楚国屡次兵败地削,怀王主张不定,楚国政府内部亲秦派和抗秦派之间的斗争十分剧烈。寻绎《离骚》文义和上述的时代背景,是完全吻合的。

本篇是屈原用血泪所凝成的生命挽歌,作品的波澜壮阔,气象万千,正反映了作者丰富而复杂的斗争生活,坚贞而炽烈的爱国心境;精神实质的内在联系,使得它成为天衣无缝,冠绝千古的名篇。可是后世读者的欣赏往往停留在音调的铿锵,词藻的瑰丽的上头。甚至有人认为“古今文章无首尾者惟庄骚两家”。说它“哀乐之极,笑啼无端;笑啼之极,言语无端。”(陈继儒语)这种似是而非的十分抽象的模糊概念,其结果必然陷于不可知论。关于本篇的主题思想及其篇章结构除了上头分段说明(见译注)外。兹提出下列几点:

第一,本篇以现实的火热斗争作为通篇的主题思想,它不但说明了屈原和贵族的腐化恶劣势力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并且反映了他是怎样在残酷考验中战胜了自我思想里脆弱的一面,完成了他那种坚强的具有伟大杯具意义的高尚人格。围绕着这一核心,层层深入。例如女媭、灵氛、巫咸三大段谈话,本身并非事实,只是表现屈原在现实斗争中曲折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他(她)们同样是同情屈原的;可是他(她)们的身分不一样,表此刻语气上的关切程度不一样,并且论点也是各异的。女媭单纯从爱护屈原、关心屈原出发而说出娓娓动听的人情话,她只是劝屈原作明哲保身之计。

处于这样黑暗的政治环境里,要想明哲保身是不容易的,那就仅有消极逃避之一法;这正贴合于战国时代盛行于南方的道家思想。灵氛回答屈原问卜之词,是为屈原的事业前途着想而提出的当时士的阶层社会意识的普遍诱惑。巫咸的语言表面仅仅是一篇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实质上则是以妥协代替斗争,为同流合污、苟合取容的作风和行为自我在思想上先找好一个防空洞。这正反映了屈原在思想上可能动摇的三个方面。对这,屈原都没有作正面的答覆:听了女媭的谈话以后,借“就重华以陈词”从理论上予以否定;回答巫咸的则是从具体情景的分析来粉碎其客观现实的根据;灵氛的诱惑,虽然引起了他暂时的动摇,可是伟大的爱国热情最终使得这种诱惑完全破产;而屈原也就在思想斗争中最终取得最终的胜利。这样不但在表现手法上极尽变化之能事,而它主题的突出是如何的明朗而深刻!

第二,本篇在组织形式上一个最基本的特色,那就是现实的叙述和幻想的驰骋的互相交织;而这,又是被它的资料所决定的。诗篇一开始是从现实的叙述着手的,之后他就现实问题加以详尽的说明和反覆的剖析,可是精神上仍然找不到自我的出路;于是丑恶的憎恨和光明的憧憬,就使得他那迷离恍惚的心境进入一种缥渺空灵的幻想境界。随着幻想的开展,扩张了作者忧愤的深度和广度,驰骋着人生的炽热爱恋与追求。可是这幻想是无法脱离现实的,这就决定了幻想最终的破灭,它最终不得不回到现实而结束全篇。本篇的结构,就是这样统一齐来而到达完满的高度。

第三,尽管幻想和现实交织,全篇的线索是分明的。作为本篇的具体资料是屈原的自叙生平;而屈原的生平是和楚国客观形势密切联系着的。伴随楚国客观形势的不断变化,屈原所采取的态度是怎样呢最初他满怀信心的提出“愿俟时乎吾将刈”,可是现实不允许他实现他的梦想,之后就是“延伫乎吾将反”;再次,是“吾将上下而求索”;复次,是“吾将远逝以自疏”;而这都不可能,最终是“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了。这五句所标明的是思想发展变化的五个过程,相互之间的内在关系是紧紧相联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这样就很自然的划清了文章的层次;更重要的是,引出了贯串全篇的一条主要线索。从这一主要线索派生出来的其他各个方面的叙述亦莫不如此。例如:篇中以男女的爱恋象征梦想的追求,始则曰,“吾将上下而求索”;继则曰,“哀高丘之无女”;继则曰,“相下女之可诒”;继则曰,“闺中既以邃远兮”;继则曰,“岂惟是其有女”;继则曰,“聊浮游以求女”。又如用芬芳的服饰,比喻自我的好修,遣词用意,也都是前后一贯,脉络分明,自成体系的。

《氓》赏析精选篇12

中国文学观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两种创作方法源远流长,现实主义导源于《诗经》,浪漫主义导源于《楚辞》。《离骚》的浪漫主义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离骚》展现了作者爱国主义的崇高理想和为实现这种理想而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他殷切希望楚国能实行修明法度、举贤授能的“美政”,再现尧舜禹汤文武和三后那样的自己心目中的盛世,所以他极力赞颂道:“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汤禹俨而祗敬兮,周论道而莫差”,“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他为了理想,坚持不懈,上下求索,九死未悔。第二是大量的浪漫主义手法。作者插上幻想的翅膀,尽情驰骋,这在诗的第二、三两大段里有充分的表现。如上款帝阍一节,诗人幻想在太空中翱翔,早晨从南方的苍梧山出发,傍晚便到了西北昆仑山上的悬圃。他在太阳洗澡的咸池给马喂水,在太阳升起的扶桑树下总辔启行。月神、风神、雷师、凤鸟、飘风、云霓一大群神物前呼后拥。神游西天一节,写他驾飞龙、鸣玉鸾,从天津启程,取道昆仑,渡赤水,过流沙,经不周,到西海。想象丰富奇特,境界恍惚迷离,场面宏伟壮丽。

比兴手法的运用

《离骚》继承并发展了《诗经》的比兴传统。其具体表现为:在广度上,它较多地应用比喻,构成庞大的比兴系统;在深度上,较之《诗经》更为注意比兴中“此物”与“彼物”的内在联系,用作比喻的事物与全篇所表达的内容统一,富有象征性。如诗中用“美人”喻指楚怀王,用“众芳”喻指群贤,用“椒、桂、蕙、茝”四种植物喻群贤,用香草“荃”喻楚怀王等等,把比兴与表现的内容合而为一,使诗中的意名胜具有了象征意义。

对比手法的运用

屈原在其诗篇中,以远古的尧、舜贤君的“耿介”、“既遵道而得路”与桀、纣暴君的“猖披”、“夫唯捷径以窘步”相对照,用以劝谏楚王要走正确的治国之路。又以“恐年岁之不吾与”和“惟夫党人之偷乐兮”相对照,使自己的热心为国与小人的苟且偷安形成鲜明对比。

抒情中有故事情节的叙述。

抒情诗一般没有故事情节。《离骚》是一首长篇政治抒情诗,抒发其忠而被疏的愤懑之情。但是诗中的前一部分里叙述了自己的家世、出生和被疏的事实,后两部分里更虚构了女嬃詈原、陈辞于舜,上款帝阍、历访神妃,灵氛占卜、巫咸降神、神游西天等一系列幻境,使这首抒情诗具有了故事情节的成分。看来似乎山穷水尽,眨眼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波澜起伏,百转千回,从而把叙事诗和抒情诗融为一炉。

《氓》赏析精选篇13

屈原是诗国的一颗巨星,远在众星之前,它出此刻我国诗歌史上,成为无数后继者所仰慕的风范。他的不朽之作──《离骚》,震古烁今,千百年来深深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成为我国诗歌史以至世界诗史上,最为激动人心而具有“永久的魅力”的篇章。

伟大、优秀的艺术,自有其永恒的生命力,自是美的无尽藏。歌德说:“优秀的作品无论你怎样探测它,都是探不到底的。”是的,多少年来人们读《离骚》,人们认识它,分析它,开掘它,只要是一个态度严肃者,真正的渴求者,似乎都不曾空手而返过。它给人以“真”的启迪,“善”的激励,“美”的享受。它是那样完美而丰富,古老而常新,“逸响伟辞,卓绝一世”,“衣被词人,非一代也。”

“离骚者,犹离忧也”,这是司马迁对《离骚》题义的解释。“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这是他对诗篇创作动力的说明,也是对长诗《离骚》感情基调的诠释。屈原为了振兴邦国,实行“美政”,“竭忠尽智,以事其君”,但却“信而见疑,忠而被谤”,遭谗远逝。他满怀“存君兴国”之志,却唤不醒昏庸之主,眼看楚国兵挫地削,危亡无日,自我却竟被疏失位,救国无门。这对于一位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来说,能无怨乎?诗中有云:“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又云:“曾歔欷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揽茹蕙以掩涕兮,霑余襟之浪浪”,最终说:“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离骚》正是诗人蕴藏着满腔爱国活力,饱含着血泪写成的一首悲伤怨愤之歌,读之令人摧肝裂胆,撼人心魄。

《离骚》一诗素称难读,这除了南楚的方言、历史、神话、风物带来的某些理解上的障碍之外,主要由于全诗感情回环激荡,反反复复,脉络不易掌握。诚然,《离骚》是一首规模宏伟的长诗,凡二千四百七十七言,三百七十三句(从洪氏说删去“曰黄昏以为期,恙中道而改路”二句),它既是一首自叙传性的长篇政治抒情诗,而又带有某些神话色彩和事件叙写以及情节因素。所以,对于《离骚》一诗,我们仅有首先从整体上进行把握,才有可能深入到它的思想、艺术深处,发掘出它深邃的思想和伟大的艺术创造。

长诗《离骚》,叙写了诗人自我的某些生平经历,从而说它带有自叙传的性质,但它又具有很多的超现实的描述,在自我形象中渗入了浓重的神话因素。诗中的构思,具有某些情节性,但也并非是客观的、真实生活经历的叙写,而完全是主观想像的飞腾。这一切都说明长诗《离骚》是一篇浪漫主义的抒情之作,而不像有人所理解的那样是一篇自传体的叙事诗。也就是说我们读长诗《离骚》,异常应当把握的是它的“情”,是诗人内心世界活动的起伏,以至由此而展开的全部丰富性和贯穿于全诗的艺术特质。

贯穿于《离骚》长诗中的“情”,即司马迁所说的“怨”情,更确切地说就是一股忠怨之情。诗人身处战国时期新旧交替的激烈变化时代,他的父母之邦,他所热爱的祖国,原本是一个强大富庶的国家,在群雄并峙之中,曾居于盟主地位,有着统一天下的诸多条件。但自楚悼王变法失败以后,国政受旧贵族的把持,日非一日。至屈原所生活的怀王时期,由于内政不修,外有强秦压境,已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屈原是一位“博闻强志,明于治乱”的政治家,是一位有梦想、有远见和刚正不阿的爱国志士。他出于对祖国命运的担忧,满怀忠贞之志,企图革新政治,振兴楚国。但他的一片赤忠之心,却得不到理解。最初他曾一度受到楚王的信任,担任左徒要职,推行新政;谁料正当他忠心耿耿,报效祖国之际,却因为触犯了旧贵族的利益,而谣诼蜂起。“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群小逞技,而楚王不察,竟遭谗见疏。他怨忿楚王之“数化”,“不寤”;怨忿“党人”之“贪婪”、“工巧”,怨忿“众芳”之“芜秽”、变节、堕落。最使他感到哀伤怨忿的,是他目睹祖国的日趋危亡,而自我却被剥夺了报效祖国的机会,“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闺中既已邃远兮,哲王又不寤”。做为一个“忠而被谤”,爱国获罪,眼看祖国

濒临险境而又“救国无门”的人,该是有怎样的一种激怨之情啊!于是诗人的感情犹如火山爆发,迸射而出,铸就这篇积忿幽深、摧人肝胆的长篇诗作──《离骚》。

忠怨之情是长诗《离骚》的一条主线,而从全诗结构上看,则能够分为两大层次,即从开篇到“岂余心之可惩”,能够视为诗篇的前半部分,这一部分主要写诗人矢志报国,高洁自守所遇到的矛盾和不公正的待遇,充分表现了抒情主人公与楚国黑暗现实的冲突;从女媭的责难至篇末,则主要写诗人遭到迫害以后,继续求索的精神和所引动起来的内心冲突,以至于最终的抉择。从艺术手法来说,前半部分虽然也有艺术夸张,并运用了许多象征手法,但基本上是诗人现实生活的经历,是实写;而后半部分,则主要把炽烈的感情化为超现实的想像,表现了诗人的心路历程,表现了一个苦闷的灵魂,上天下地的求索精神,是虚写。

掌握了长诗《离骚》这一结构层次,我们再来具体分析一下它的内在逻辑,亦即诗篇中抒情主人公的思想感情轨迹,以及起伏于全诗中的细微的心理描述。

长诗《离骚》的开端就是很奇特的。诗人首先以十分庄重而自矜的口吻,自叙了高贵的出身,奇异的生日,以及由于父亲对自我莫大期望而赐予的“美名”。前人分析说:“首溯其本及始生之月日而命名命字,郑重之体也。”(清顾天成《离骚解》)诚然,开篇起始的八句,感情是很肃穆的,含蕴是深邃的。他强调自我与楚王同宗共祖(“帝高阳之苗裔”),意在证明自我对楚国的兴亡负有义不容辞的职责,同时也为他的至死不能去国埋下了伏线。他自道奇异的生辰,完美的名字,也正是在表现他的尊贵不凡和具有崇高的梦想。“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正则,正道直行,严于律己;灵均,禀赋良善,公平均一。这是亲人对他的期望,也是他一生所恪守的信条。总之,这起始的八句,就为他一生的自尊自重自爱(“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定下了基调。之后诗人表白了自我的品德、才能和梦想,并以万分急迫的心境表达了自我献身君国的愿望。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这是对自我的。他担心时光飞逝,自我为国家做不成事业。所以他不满足于先天的“内美”,还“重之以修能”,朝夕充实、提高自我,以便奉献于祖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这是对楚王(“美人”)。他担心楚王不能及时奋进,耽误了楚国的前途。两个“恐”字,充分表达了诗人对国事的危机感,异常是诗人为祖国的前途而焦虑,为祖国的命运而担忧的急迫心境。他寄期望于楚王,他劝导楚王“抚壮而弃秽”,愿为楚王“导夫先路”,期望日益衰败的楚国,重新振兴,恢复到开国盛世的那种局面:

“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但诗人的这一片赤忠之心,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解和支持。相反的却因触犯了守旧贵族的利益,而招来了重重的打击和迫害。诗篇展现了楚国社会的一片令人窒息,令人愤慨的图景。楚王昏庸不察,信谗多变(“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怒”,“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群芳”(培植的人才)随风转舵,堕落变质(“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朝廷群小“贪婪”、“嫉妒”,蔽美称恶,无所不为。黑暗的现实构成了“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诗人的爱国梦想“不可能实现”的杯具性的冲突。诗人于是感到苦闷、孤独、愤懑,以至强烈的失望。但诗人是坚决不屈服的,在诗篇中他反复申说了对自我的梦想、信念和人格操守至死而不悔的决心:“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诗人是要誓死坚持自我的梦想和信仰,誓死坚持自我人格的清白的。

但长诗并未就此结束,黑暗的现实,巨大的苦闷,迫使诗人由现实进入幻境。“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从而全诗转入了第二部分。

坚贞的灵魂需要战胜诱惑。与常人一样,在失败的极端痛苦中,诗人的内心矛盾也是激烈的。在自我的梦想不被理解,并且惨遭迫害的情景下,还应不应当坚持自我的原则和永无反悔的态度?在不被自我的祖国所容的情景下,应不应出走远逝,到他国寻求知音,展示自我的才能抱负?诗人经过女媭、巫咸、灵氛这些虚构的人物,以及他们的劝说,把自我的内心冲突和抉择形象化了,从而向我们展示出了一颗经过炼狱的考验,而更加洁白无疵的伟大的灵魂。

女媭用“婞直以亡身”的历史杯具来规劝他,劝他放弃执守,与世浮沉。这与诗人“依前圣以执中”的坚持真理的态度是矛盾的,实际也是对诗人既往斗争生活的否定。这一内心冲突是激烈的。这个矛盾怎样解决呢?他需要历史的反思,需要公平的仲裁。于是他借“就重华而陈词”,重温了夏、商、周历代的兴亡史,并以壮烈的心境回顾了前朝那些为正义而斗争者的命运。这种再认识不仅仅增强了他原有的信仰和信念,同时更激发起他继续奋斗的勇气和宁死不悔的壮烈胸怀:

“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不量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

战胜了世俗的诱惑,他的内心世界得到了暂时的平衡。于是他在新的认识的基础上,满怀活力地进行了新的“求索”。这样,诗篇又展现了一个再生的灵魂为实现梦想而顽强追求的动人情境。诗中写他不顾天高路远,驾飞龙,历昆仑,渡白水,登阆风,游春宫,上叩天门,下求佚女,他在求索什么呢?他要唤醒楚王,他要挽救国运,他要寻求再次能有献身于祖国事业的机会。但楚国的现实太黑暗了,他遭到了冷遇,受到了戏弄,结果以困顿、失望而告终:

“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闺中既已邃远兮,哲王又不寤。”诗人完全陷入到绝望的悲哀之中:“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诗人本是把自我的命运完全与祖国贴在一齐的,他赤忠为国,但却“方正而不容”,那么他还有什么出路呢?出路是有的,那就是去国远逝,去求得自身安全和前途。这无论从当时“楚材晋用”的风习上看,还是从诗人主观的才能和现实处境上看,似乎都是能够理解的了。于是出现了第二、第三个诱惑。

“索藑茅以筳兮,命灵氛为余占之”。

占之的结果是告诉他在楚国已无出路可言,劝他离开是非颠倒的楚国,去寻求自我的前途。“思九州之博大兮,岂唯是其有女?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但做出这样抉择对诗人来说毕竟是太重大了,使他“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于是又出现了巫咸的劝说,巫咸不但同样劝他出走,并且还以历史上贤才得遇明主的事例,启发他趁年华未晚而急于成行:“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恐鹈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女媭的忠告,灵氛的劝说,巫咸的敦促,既代表了当时的世俗人情之见,无疑也是诗人在极度彷徨苦闷中内心冲突的外现,也就是坚定或动摇两种思想斗争的形象化。屈原要把自我思想感情考验得更坚定,就得经过这种种诱惑。于是在诗中诗人假设自我姑且听从灵氛的劝告,“吾将远逝以自疏”,决心去国远游。可是正当他驾飞龙,乘瑶车,奏《九歌》、舞《韶》舞,在天空翱翔行进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自我的故乡楚国。也就是看来一切矛盾、冲突行将结束的时候,一切又都重新开始:是就此远离开这黑暗的已无期望的祖国呢,抑是仍无期望地留下来?诗人深沉的爱国情志再次占了上风,“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诗人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明明白楚国的现实是那么黑暗,政治风浪是那么险恶,实际上他也吃尽了苦头,但他不能离开他灾难深重的祖国,哪怕是出于幻想也不能离开。这样,诗人又从幻想被逼入现实,杯具性的冲突不可逆转地引导出杯具性的结局。他热爱楚国,但楚王误解他,不能用他,楚国的群小又凶狠地迫害他;他想离开楚国,这又与他深厚的爱国感情不能相容。最终,只能用死来殉他的梦想了: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体现着“历史的必然要求”的光辉梦想被扼杀了,这是诗人屈原个人的杯具,也是时代的杯具。屈原是在我国文学史上出现的第一个伟大的爱国者,他用自我生命所谱写的诗篇,如日月经天,光照后世,成为我们民族的伟大精神财富而万世永存。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伟大的艺术是一个美的无尽藏,长诗《离骚》更确乎如此。我们读长诗《离骚》是感到那样的惊心动魄,那样的仰之弥高,它有着怎样的美的内含呢?

首先,就是它具有由庄严而伟大的思想带来的无比光辉的崇高美。提高的政治梦想,深厚的爱国主义活力,庄严的历史使命感,以及悲壮的献身精神,这就构成了诗人无比崇高的美的人格,光辉耀目的美的形象。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要是一个人的全部人格,全部生活都奉献给一种道德追求,要是他拥有这样的力量,一切其他的人在这方面和这个人相比起来都显得渺小的时候,那我们在这个人身上就看到崇高的善。”是的,我们在长诗《离骚》中正是能够看到这种完美而崇高的形象,他的高尚的追求,洁白的人格,坚贞的操守,使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贪婪、偏私、庸俗,以致邪恶的人群,显得是那么渺小而又卑琐,而诗人的人格和形象却是峻洁而高大的:

“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芳与泽其杂糅兮,惟昭质其犹未亏。”

诗人是孤独的、甚至是寂寞的。但他是圣洁的、高贵的,也是傲岸的。长诗《离骚》正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人格美的崇高典型形象。“余读《离骚》……悲其志”,“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司马迁)“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刘勰)“逸响伟辞,卓绝一世”(鲁迅),对于屈原《离骚》一诗所具有的崇高美这一特色,古今人正有着不二之词,同一感受。

其次,慷慨激昂的悲壮之美,是长诗《离骚》的另一鲜明美学特色。屈原的一生是杯具的一生。他既有“存君兴国”之志,又有治国理乱之能。他“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胸怀“美政”梦想,企图改善楚国的处境,振国兴邦。但却为黑暗势力所围困,从而引发出杯具性的冲突。而最为感人的是,屈原始终是自我杯具命运的自觉承担者。所谓自觉地承担,是指他对坚持斗争下去的个人后果本有足够的估计,但他义无反顾,仍去自觉承担: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明知坚持下去会惨遭不幸,但他为了深刻的原则性,仍然选择了斗争以及把斗争坚持到底的道路,从而忍受了极大痛苦,罹得了人生的极大杯具。“杯具是人底伟大的痛苦或伟大人物的灭亡”(车尔尼雪夫斯基)。诗人屈原高标着“美政”的梦想,怀着“九死不悔”的壮烈献身精神。屈原的一生是极其不幸的,他蒙冤受屈,赴告无门,而最终以自沉结束了生命。但洋溢在长诗《离骚》中的整个感情却不是悲观,甚至也不单纯是悲哀。它表现的是正义压倒邪恶,庄严压倒恐怖,美压倒丑;它所表现的是“伏清白以死直”,“九死而不悔”的刚毅不屈精神;是探索,是苦苦地追求。我们读着《离骚》中那些发自肺腑的昂扬诗句,就会感受到一股不能自已的激越、崇高的感情和悲壮的英雄气概,这也正是长诗《离骚》的又一鲜明的美学特征。

与长诗《离骚》上述美学特征相联系的,是它的高超的、独创性的艺术表现手段。诗人艾青在其《诗论》中说:“一首诗必须具有一种造型美,一首诗是一个心灵的活的雕塑。”长诗《离骚》是经过怎样的艺术手段来完成其抒情主体的造型美和雕塑出一颗美的心灵的呢?诗人把炽烈的感情与奇丽的超现实想像相结合,把对现实的批判与历史的反思相结合,熔宇宙大自然、社会现实、人生经历、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为一炉,结构出一个无比恢宏壮丽的抒情体系,这是诗人屈原在中国诗史上的奇异贡献,是对中国古代诗歌园地的伟大开拓。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曾把它与古老的“诗三百篇”相比较,并对于它的特点与贡献做了这样的评论:“较之于《诗》,则其言甚长,甚思甚幻,其文甚丽,其旨甚明,凭心而言,不遵矩度……其影响于之后之文章,乃甚或在三百篇以上。”屈原的创作,异常是长诗《离骚》为我国文学开辟了一个新的传统,成为我国古代进取浪漫主义文学创作的典范。

这是就长诗《离骚》总的创作方法和宏观结构而言的。而就其诸多的具体表现手法来看,长诗《离骚》也有着多方面的新颖创造。如他发展了《诗经》以来的“比兴之义”,以香花美草作为抒情主人公的情志节操的象征,令读者如睹其崇高圣洁之姿,如闻其道德之芳香。长诗《离骚》是一首政治抒情诗,但诗人却不时借用男女情爱的心理来表达自我的期望与失望,坚贞与被嫉,苦恋与追求。屈原的杯具是政治杯具,但他对君国的忠诚哀怨眷恋之情,用感情来比喻,用感情心理来刻画,就更为曲折尽致,深微动人。诗人抓住香花异草、佳木美林、男女情爱本身所具有的丰富美学内涵,来美化抒情主体的形象和性格,从而也使全诗的风格更为绚美奇丽,光彩照人了。

《氓》赏析精选篇14

卜算子·漫兴

朝代:宋代

作者:辛弃疾

原文: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芸草去陈根,笕竹添新瓦。万一朝家举力田,舍我其谁也。

注释:①作期同上。此“漫兴三首”之三。上片平叙故实,以李广和李蔡作比,影射比附,借古喻今之意甚明。下片自赋,一代英才志士,却归耕山林,锄草浇园,令人浩叹不已。结韵语出《孟子》,而反其意用之,不惟愤懑之气溢于辞表,且是对朝廷用人政策的讽嘲。②“千古”两句:言汉将李广英勇善战,功勋卓著。据《史记·李将军列传》,广与匈奴战,敌众我寡,重伤被俘。匈奴人置广于绳网上,行于两马之间。广佯死,突然跃起夺得胡儿骏马,南驰以整残部。李将军:即李广,参见前《八声甘州》(“故将军饮罢夜归来”)。③“李蔡”两句:言李广虽功勋卓著,却终无封侯之赏。而李蔡人品不过下中,名声去李广甚远,却得以封侯赐邑,位至三公。事见《史记·李将军列传》。④芸草:锄草。芸:同“耘”。陈根:老根。笕(jiǎn剪)竹添新瓦:剖开竹子,使成瓦状,以作引水之具。笕:引水的长竹管。此作动词用。⑤“万一”两句:如朝廷诏令举荐“力田”,则非我莫属。朝家:朝廷。力田:选拔人才的科目。汉代设“力田”(努力耕作)、“孝悌”(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两科。中选者受赏,并免除徭役。舍我其谁也:除了我,还能是谁呢?语出《孟子·公孙丑下》:“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赏析:题曰“漫兴”,是罢官归田园居后的自我解嘲之作,看似漫不经心,信手拈来,实则胸中有郁积,腹中有学养,一触即发,一发便妙,不可以寻常率笔目之。此词通篇都是在发政治牢骚抒发自己在政治舞台上的失意,但上下两阕的表现形式互不相同。上阕用典,全从《史记·将军诗词内容">李将军列传》化出,借古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

“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西汉名将李广四十余年中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英名远播,被匈奴人称为“飞将军”。小令篇制有限,不可能悉数罗列这位英雄的传奇故事,因此词人只剪取了史传中最精彩的一个片断:公元前129年(汉武帝元光六年),李广以卫尉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匈奴兵多,广军败被擒。匈奴人见广伤病,遂于两马间设绳网,使广卧网中。行十余里,广佯死,窥见其傍有一胡儿(匈奴少年)骑的是快马,乃腾跃而上,推堕胡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归汉。匈奴数百骑追之,广引弓射杀追骑若干,终于脱险。斯人于败军之际尚且神勇如此,当其大捷之时,英武犹胜。司马迁将此事写入史传,可谓善传英雄之神。作者从浩潮以史料中选取这一片断,是见其匠心独运。

“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史记》叙李广事,曾以其堂弟李蔡作为反衬。词人即不假外求,一并拈来。蔡起初与广俱事汉文帝。景帝时,蔡积功劳官至二千石(郡守)。武帝时,官至代国相。公元前124年(元朔五年)为轻车将军,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右贤王,有功封乐安侯。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为丞相。他人材平庸,属于下等里的中等,名声远在广之下,但却封列侯,位至三公。词人这里特别强调李蔡的“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一“却”字尤值得品味,上文略去了的重要内容——李广为人在上上,却终生不得封侯,全由此反跌出来,笔墨十分节省。

四句只推出李广、李蔡两个人物形象,无须辞费,“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楚辞·卜居》)的慨叹已然溢出言表了。按词人年轻时投身于耿京所领导的北方抗金义军,在耿京遇害、义军瓦解的危难之际,他亲率数十骑突入驻扎着五万金兵的大营,生擒叛徒安国韵)诗词内容">张安国,渡淮南归,献俘行在,其勇武本不在李广之下;南归后又献《十论》、《九议》,屡陈北伐中原的方针大计,表现出管仲、乐毅、诸葛武侯之才,其韬略又非李广元所能及。然而,“古来材大难为用”(杜甫《古柏行》),如此文武双全的将相之具,竟备受猜忌,屡遭贬谪,时被投闲置散。这怎不令人伤心落泪!因此,词中的李广,实际上是词人的自我写照;为李广鸣不平只是表面文章,真正的矛头是冲着那人妖不分的南宋统治集团来的。

下阕写实,就当时的田园生活抒发感慨,满肚子苦水都托之于诙谐,寓庄于谐。

“芸草去陈根,笕竹添新瓦。”二句对仗,工整清新。上下文皆散句,于此安排一双俪句,其精彩如宝带在腰。“芸”,通“耘”。“笕”,本为屋檐上承接雨水的竹管,此处用作动词,谓截断竹管,剖作屋瓦。既根除园中杂草,又修葺乡间住宅,词人似乎准备长期在此经营农庄,做“粮食生产专业户”了。于是乃逗出结尾二句:“万一朝家举力田,舍我其谁也?”“朝家”,一作“朝廷”。“力田”,乡官名,掌管农事。两汉时行推荐制,凡努力耕作、成绩显著者,可由地方官推举担任“力田”之职。二句言:有朝一日恢复汉代官制,选举“力田”,看来是非我莫属了!话说得极风趣,不愧幽默大师,然而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含着泪的微笑,其骨子里正不知有多少辛酸苦辣。“舍我”句本出《孟子·公孙丑下》。孟子曰:“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虽大言不惭,却充满着高度的政治自信心和历史责任感。到得词人手中,一经抽换前提,自负也就变成了自嘲。尽管词人曾说过“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见《宋史·辛弃疾传》)的话,并不以稼穑为耻,但他平生之志,毕竟还在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旌旗万夫,挥师北伐,平定中原,“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辛弃疾岂满足于做一“农业劳动模范”。读到这最后两句,读者真不禁要替词人发出“骥垂两耳兮服盐车”(汉贾谊《吊屈原赋》)的叹息了。南宋腐朽不堪,萎靡不振,始困于金,终亡于元,非时无英雄能挽狂澜于既倒,实皆埋没蒿莱之中,不能尽骋其长才。千载下每思及此,辄令人扼腕。惟一切封建王朝,概莫能外,盛衰异时,程度不同而已。观辛弃疾此词,其认识价值就在这一方面。

此篇的写作特色是,上阕使事,就技法而言为曲笔,但从语意上来看则是正面文章;下阕直寻,就技法而言为正笔,但从语意上来看却是在正话反说。一为“曲中直”,一为“直中曲”,对映成趣,相得益彰。又上阕“李蔡为人在下中”、下阕“舍我其谁也”,皆整用古文成句(前句,《史记》原文为“蔡为人在下中”,词人仅增一原文承前省略了的“李”字),一出于史,一出于经,都恰到好处,后句与“万一朝家举力田”这样的荒诞语相搭配,尤其显得戏谑而妙不可言。格律派词人视“经、史中生硬字面”为词中大忌(见沈义父《乐府指迷·清真词所以冠绝》),殊不知艺术中自有辩证法在,化腐朽为神奇,只要用得其所,经、史中文句不但可以入词,甚至可以作到全词即因此生辉。此篇就是一个雄辩的例证。

此前词人隐居江西上饶带湖之时,也曾作过一篇与此内容大致相同的《八声甘州·夜读〈李广传〉》。该词为长调,末云:“汉开边、功名万里,甚当时健者也曾闲?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风格颇见苍劲悲凉。此篇则为小令,心境之悲慨不殊,却呈现出旷达乃至玩世不恭的外观。这充分说明,艺术大匠在构思和创作同题材作品时,不仅非常忌讳炒古人的冷饭,并且不屑重复自己,无怪乎在他们的笔下总是充满着五光十色,新鲜活泼。

《氓》赏析精选篇15

第一章(被贬)53行:诗人从自我的家世和出生写起,回顾了自我有生以来的努力、追求、奋斗以及所遭受的失败,满腔悲愤地表述了矢志不渝的精神和九死未悔的态度。

第二章(反思)38行;之后应对自我的失败,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毕竟惨遭失败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诗人以“路径似未看清兮”领起,先以“退身修整服装”一般地表现自我的反思,但仅如此则缺乏波澜,且难以深入,所以借“家姐”这个人物从反面来责备、劝说,以逼出“找舜帝评理去”一节,既深化了反思,又强化了情感。连情谊最亲密、对自我最关心的“家姐”,也如此责骂、劝说,世上还有谁能理解自我呢一气之下便“找舜帝评理去”。反思的结果,坚定了自我的梦想和信念。

第三章(再试)38行:又进取地重新求索,然而上下求索后却没有结果。诗人写自我的“仔细寻路”。这是在遭遇诽谤之后的重新努力,但无论叩“天门”还是“求美女”,都以失败告终。

第四章(徘徊)38行:诗人又陷入苦闷与徘徊之中。辛辛苦苦的求索又遭失败,究竟何去何从诗人无奈,于是“取琼茅来卜卦”,请灵氛为他占算以决疑。灵氛卜卦的结果是必须远游离开楚国才有出路。经过一番研究,仍然犹豫不决。于是再请巫师降神求教。之后,又经反复审慎的思索,最终决定“远游自离去”,离开楚国出游。

第五章(他投)21行;经过审慎思虑后,诗人结束了自我的"徘徊,认可了灵氛的“吉卦”,选择“吉日”出发。但充满憧憬的出游还是因为“眷顾楚国”而中途放弃了:”曲身回首停步“。结果只能选择以死殉国,“追随彭咸归去!”

诗歌通篇是第一人称叙事的结构,情节分明,脉络清晰,而它的言志、抒情,则全都融入叙事过程之中,密切结合情节发展的具体阶段来进行,从而到达一种悲愤倾诉的强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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